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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電影筆記:艋舺】一步之擇陰陽隔

【艋舺】

看《艋舺》一片時,我自然聯想到電影《一個好爸爸》,在這兩部片子裡均透露出濃濃的無奈感,以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衷,並且因命運的牽扯,最終難以預見未來的幸福。從《艋舺》一片裡的對話,像是「你以為你混的是黑道,你其實混的是友情,混的是義氣」、「因為五根手指頭合起來,才是一個拳頭呀!」、「意義是三小?我只聽過義氣啦」,可以明白太子幫五少之間有著濃得化不開的友誼,然而他們的義氣仍舊擋不住浮冰之下的利益糾葛,而使得眾人在新舊勢力的更迭下,為劇裡的角色鋪陳了悲劇的命運。

當蚊子(趙又廷飾)在校備受欺負之時,和尚(阮經天飾)的援手成了及時雨,這也促成太子幫五人組漸漸形成氣候,隱約是廟口幫第二代的主力。然而,Geta老大(馬如龍飾)對兒子志龍(鳳小岳飾)的寵愛,使得和尚不再被信任,讓文謙(王識賢飾)甫出獄就有機可乘,策反太子幫五人之間的情誼。於是,《艋舺》的經典台詞可被改寫為:「義氣是三小,利益擺中間。」在和尚決定踏前一步,想為自己父親討回過往失去的老大地位,太子幫之間的友誼情網顯得搖搖欲墜。蚊子被迫利用義氣誘使和尚心防露出缺口,這個無奈選擇,造就出陰陽相隔的結果。

【小馬哥】

在我國中的時候,也曾看了周潤發所主演的《英雄本色》,心裡萌生效法之意,想成為黑道的殺手。當年的小馬哥,英姿勃發,獨挑黑幫一眾殺手,既瀟灑又重兄弟情義,看了無不感人。隨著時間流逝,成為黑幫殺手的夢想,終究是午夜夢迴裡的一個片段,無法當真成為我的未來生涯。畢竟,在電影裡刻畫的黑幫,多少有些渲染,而現實裡的黑幫生活,爭強鬥狠,白刀子進,紅刀子出,恐怕我也是做不來。

小馬哥雖是瀟灑,但也在江湖打殺下瘸了腿,所謂黑幫義氣,還是刀口舔血,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。然而,不少黑幫之人仍渴望著金盆洗手,過著清清白白的生活。電影《一個好爸爸》裡的李天恩(古天樂飾)為了女兒,甘願放棄黑道生涯,安份做一個正經生意人,或可說明黑道生涯非永遠,漂白過活方安心。但也有話說「一步江湖無盡期」,這也道出黑幫之人的無奈,一旦踏入,就如身陷無間,就算真能漂白,也難逃脫江湖宿命。

【警世意味】
某次聽廣播時,鈕承澤導演接受尹乃菁的專訪,他道出拍《艋舺》實有警世意味。當觀眾越往下看,這警世之味更顯濃厚,蚊子看似自小失去父親,但漸漸地,他的父親竟是外省幫的角頭老大。本省幫也在新勢力的崛起下面臨土崩瓦解,一個個老大被暗殺,肅殺之氣由然而起。故事的結尾自然不是皆大歡喜,而是徒留遺憾與陰陽兩隔的悲劇。

一個大半生逃命,未曾知曉自己有個兒子的父親,想認親卻為時已晚。和尚一心想為父親出頭,在最後關頭因為友誼與義氣的牽絆,讓自己受創,給了志龍報仇的機會。峰迴路轉的人生戲碼,牽引著渴望愛的妓女,仍舊滿懷希望地等待愛人回來。想認子的父親,再無第二次機會。太子幫的光輝,遺留在歷史的塵埃中。黑幫的更迭,不過述說著一頁頁滄桑的血淚史,看似義氣當道,實則利益才是王道。

《艋舺》片尾,紐導鏡頭一切,回到當太子幫五人成行之初,和尚與蚊子攜手踏上不歸路,當時青澀與單純的他們絕料想不到事情的演變竟超出他們所能控制,一步之差滿盤皆輸。誠如紐導所說,《艋舺》並非鼓勵人學壞混黑幫,而是十足地告誡莘莘學子,道路選錯了,可能萬劫不復。而在影片中,更深層的校園霸凌、家庭失親等議題,就只能予以割捨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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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丁介陶老師
現任:清華大學心理諮商中心-心理諮詢版主、陽明大學心理諮商中心-兼 任輔導老師、杏陵醫學基金會-特約講師、 聯合心理諮商所-特約講師、 希望森林網站-特約作者暨講師、宇宙光關輔中心暨新竹市生命線員工協助服務中心-特約輔導員暨講師、 八方出版社-特約講師、鉅微管理顧問公司-特約顧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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